2017年5月27日 星期六

【天魔界】阿斯莫德與拉斐爾【籠中鳥】(短篇)

【籠中鳥】系列,微 路西法x愛蜜兒 向。





-正文-

我被關在鐵欄杆後面,身後是臥房的大床。
只因亞修羅他深怕自己養得金絲雀,化作飛鳥奔回天上,離他遠去。

黑曜石磚搭建的魔多城堡,具有意識和生命,如同蹲坐在歌德建築各處的石像鬼們,
「魔多」牠是一隻巨獸,從遠古活到現在的怪物,與島龜和巨象一樣,足以化身建築物互生。

之前血腥女王把賽威德斯城,稱做魔多城;
想必是因為,瑪莉安早就知道牠的存在吧。

今天的床單是酒紅色的緞面,布料垂墜而下,就像魔族最愛的鮮血流出般美麗。

而天庭的大天使,只是一隻牢籠裡的金絲雀。


我無聊地唱著歌,讚揚創世主所造的萬物之美麗;直到閒著亂晃的墮天使闖進來。

路西菲爾背上烏黑中透著紫色的羽毛掉落,在聖經神話中鼎鼎有名的角色,
宛如一隻六翼的黑羽飛鷹。


路西法看著我說:「呦,瞧我發現了什麼,籠中的小鳥。」
魔王的寢室除了摯友外不可進入,路西法是在撒謊,他明顯是特意來找我的。

這個我一定會在,也終身無法離開的地方,--阿斯莫德魔王,亞修羅的臥房。

相愛容易相處難,婚後我雖然自由,但是能活動的地方卻很少,
臥房、浴池,他的書房,和樓上天台新建的空中花園。
依舊是亞修羅囚籠裡的奴隸。

路西法狐疑的問:「妳不想出去嗎?」

我無力地垂下眼:「不能,這是亞修羅的意思。」
假裝自己一點也不渴望自由,我也在撒謊。

路西法扯著欄杆,上頭的鎖鏈發出磕碰聲:
「那,妳就心甘情願,當一個籠中鳥?!」

嚮往自由,隨心所欲的路西法,對此非常激動。
「能陪伴在摯愛的情人身邊,我的心就自由。」
身上投射著欄杆的影子,我像個僧人般禪學地說。

金髮的女主角不願意在惡魔面前,
露出半點脆弱,不過這樣安分守己,消極的態度,
更是讓偷偷闖進來的墮天使,火上加油。

他拿出掛在誇張褲腰帶上的金色鑰匙:
「妳看,這是什麼?」是臥房籠子的鑰匙!
打開這個籠子唯一的方法,就是上頭心型的金鎖。

魔王亞修羅的房間有很多東西,幾乎都是情趣物,像個小型遊樂場似的,
有掛著彩色燈飾的木馬,一堆刑具,廁所門前獨立的鋼管和騎牛機;
在臥房與起居室中間,建造一排鐵欄杆,不過是九牛一毛。

但是無論他如何謹慎,將女主角當成自己的玩偶,
終究還是敵不過,像路西法這樣的叛徒。

我驚奇的問:「你是怎麼拿到的?」
記得心型金鎖的鑰匙只在魔王手上,
他又不可能說服,在這種事上脾氣特硬的亞修羅,
這隻肯定是城堡內下人用的備份鑰匙。

路西法用左手滑過,他銀色挑染著桃紅的瀏海,翹起鼻子很是得意:
「妳以為本大爺是誰呢?是鼎鼎大名的路西菲爾,這種小事難不倒我。」
我甚是驚奇,這座城堡內,從來沒有人敢反抗亞修羅的命令。

他拿著那把形狀誇張的大鑰匙,站姿成外八狀,
一邊插著腰對我說:「那麼,出去溜溜?」
慫恿別人做壞事時,十分有路西菲爾的作風。

膽小的我不敢:「不能,亞修羅回來會生氣。」
這座城堡裡,連專屬保姆阿薩謝爾,
都不敢瞞著魔王,私底下放我出去中庭晃。

路西法煩躁地皺眉:「妳真是…………好啦!
本大爺說走就走,這是本大爺說得算。」

這個人好堅持己見,比亞修羅更霸道上幾分!

他迅速在換盥洗衣物的惡魔女僕發現之前開了門,
緊張地把我推上,從窗台飛進室內的大型銀龍那。
「騎上我的飛龍,三秒之內我要帶妳走。」

與傳說那時一樣,不到幾秒的時間就完成劫獄,
真不愧是魔界的至寶,路西菲爾呢。


奇幻世界的我騎在一條銀龍身上,牠在空中飛,
前方駕著飛龍的,是亞修羅的摯友路西法,
魔界的深藍天空像是夜晚,仔細看還帶著一點紫,
有些地方混著稀疏的烏雲,漸層交雜在一起。

平常就好幾次對我說,想要跟我出去約會,
又是在亞修羅監禁我的時候,偷走他的情人,
我小心翼翼的問:「我們這樣,算是在約會嗎?」

就算路西法把全魔界的迷妹都搞遍了,
也不必對自己的好兄弟,橫刀奪愛吧!

自傲的路西法,理所當然地說:「當然!
我還要帶妳到處去看風景,再請妳到我家玩。
氣死老羊,呵呵呵~~」他狂妄的笑著。

被全魔界最棘手的魔王纏上,感覺好不真實,
我瞬間眼前一黑,頭暈暈的。想死!

心裡萬般確認,我的瑪莉蘇魔力【神樂】,
沒有在他身上作用,把【傲慢】魔王也扯進來,
反正路西法又是求新鮮感,等他玩膩就消失了。

魔界上演中二病纏上我系列,特地撇清關係:
「你應該知道我對亞修羅是真心的,
我跟你也只能是好朋友喲。」考驗我發卡功力。

自戀的路西法像沒聽見似的:「喔,好啊~
我知道妹子們都很喜歡本大爺,待會我會,
帶妳裝逼,帶妳飛!☆」

我心裡吐槽:路西法大爺……我們已經在飛了。
接著說:「不了,我還是比較喜歡跟亞修羅,
在家玩雲霄飛車和大怒神,前往OO極樂世界 。」
好像想吐槽的話太多,心裡話不小心說溜嘴了。

臉色一沉的路西法,倒是很羨慕嫉妒的唸:
「嘖,色柱子令人嫉妒的魔法能力啊……。」
便在心裡判定,阿斯莫德情人的妹子太難辦了。

現在想想,連【色柱子】這個稱呼,
都是路西法想來調侃亞修羅的,只有他們會用。

「欸,風太大,妳先抓住我的皮衣吧!」他說,
愛好搖滾樂的路西法,穿著一身皮外套和皮褲;
之前是打赤膊露出皮膚上的繁華刺青,
只有出來外頭風大,才剛穿上的成套皮外套。

在他百般要求之下,我無法拒絕,
輕輕靠上貼在他的背後,一邊懺悔過錯:
「亞修羅大人,會很不高興的。」


自從我住在魔界以來,吋步不離丈夫亞修羅,
從來沒有在賽威德斯城以外的領域上空飛過,與從魔多高塔上往下看的風景很不一樣,
那就只有黑磚城堡城下的街道,而這裡,有外邊的遼闊天空,山川森林和其他族的領地。

一陣大風吹來,銀龍上上下下的晃動,
路西法笑:「待會再想家吧,【長髮公主】。」

我知道他說的梗,是迪士尼動畫裡,
邊玩樂邊擔心魔女媽媽的長髮公主佩樂。

整個天上界沒人敢這麼對我說話,
包括在地獄裡,都是前幾世打不過我的魔王,
只有晨曦之子-路西法,特會耍嘴皮子。

路西法帶我降落到草地上的大樹下,
又說:「妳都沒出來過嗎?也太可憐了。」

如他所說,我邊玩樂,一邊擔心丈夫的怒顏,
我玩著草地上露出的螢光葉子,擔憂地說:
「萬一色慾之城的追兵,發現了我們該怎麼辦?」

散發紫色光暈的路西法,才恍然大悟的搥手掌:
「對唷,雖然本大爺強到天不怕地不怕,
但是亞修羅老弟,還會派那什麼羊們來找妳耶。」

「你要說的是羊崽子吧,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,是強大的笨蛋!
你不會什麼都沒準備,就拉著我,要跟亞修羅開幹吧。」
身為天使的我很可憐,被這個白痴捲進離家出走的事件裡。

此時山羊惡魔的阿薩謝爾他們,肯定焦急地到處搜索我的行蹤吧。

因為我們出了窗台直飛天上,沒有陸地那麼好找,在這點上,路西菲爾倒是很有計劃。

「我才沒有要那麼做,會引起戰爭的阿魯!」
路西法深褐的手掌拍在我頭上,像長輩似的說,
還是無法忽略,他突然露出的中國角色語助詞。

然後,才道出此次的目的,路西法十分認真的看著我說:
「一直以來辛苦了,謝謝妳照顧我們家色柱子。」

他說想和我對談,就這麼點小事。

「不用謝。」從轉世之前就和亞修羅做夫妻的我,
對於到了當上魔王,才出現的路西法,
這點時間根本比不上,夫婦已成習慣的每日。

「不,我說真的!阿斯莫德他……雖然作為愚蠢,
但是對女性的事,卻是堅持得很啊。始終都是…」
路西法眺望遠方,看到今天亞修羅把我關起來,
倒是讓他心裡的記憶碎片,想起了古時候的事。

魔王之一的色慾-阿斯莫德,超越一般男性,
凌駕於道德常識與一切事物之上的強烈佔有慾,
殺人、撩撥戰爭與謀略,什麼事都做得出來。

「請妳原諒我們家亞修羅,我會教訓他的。」
路西法不知道什麼時候,吐出這樣一段話。

我說:「你放心,我們家大人從以前就是這樣,
什麼時候都要擁抱到愛人,永遠黏在一起,
深怕懷中情人融化做水流失,或羽化成蝶高飛。」
他總是夜夜索求,好像永遠也要不夠一樣。

路西法:「謝謝妳。」他感動女主角的仁慈,
卻不敢再往下要求,請永遠保護阿斯莫德,
這樣任性的話,路西法不敢說出口。

身為七原罪首領的路西法,與輕浮的外表不同,
他要掌握很多其他魔王的事,彷彿餘下墮天使,
他們的未來必須由自己負責,將責任都攬在身上。

在我面前發光發熱的身影,像依稀閃爍著星辰,
那就是,全魔界的希望。


最後一站,我們降落在路西法家,傲慢魔界,黑森林裡的骷髏城堡二樓陽台上,
那時銀龍才化作另一位路西菲爾墮落惡魔,站上陽台,並走在我跟路西法身後。

當我們要進屋前,路西法說:「走吧!我們跟王妃先進去。」

我瞬間沒反應過來,這麼順理成章的是怎樣:「等等!牠不是你的坐騎嗎?原來是你啊!!」
是在召喚惡魔中登場的無尾熊-墮天使路西法,與篤史同期的路西菲爾,也就是路西法他親姪子。

我都忘了,這孩子會化龍。

將銀髮往後梳理的惡魔看著我:「怎樣?妳對本大爺有意見?!」
雖然語氣很不禮貌,他其實是擔心我不想給他載。

又是一個,用「本大爺」自稱的傲慢惡魔,連對長一輩的魔王皇后,講話都這麼嗆,
沒大沒小的,果然不愧是我們眼前路西法的姪子。

聽說因為這傢伙喜歡篤史(阿薩謝爾),所以三天兩頭,找藉口跟著叔叔往我們魔多跑,
不過阿薩謝爾喜歡小貝,根本不打算接受他。是一隻疑似基佬的無尾熊。

「你們叔姪倆,是打算乾脆住在魔多了嗎?」
我問,其實路西法根本是去找亞修羅玩而已,
偶爾過夜兩三次也經常回家,應該說當旅館才對。

他姪子對我說:「才怪,是叔叔他喜歡亞修羅!
我則是因為,阿薩謝爾要求我留下才住下來的,
還有快進去,妳擋到我了!」我被他推進屋裡。

我心裡想,阿薩謝爾是怕他跟貝西卜優一打架,
加上又不能得罪崇拜的偶像,才做和事佬吧。

魔界語友情與愛情是不同的,這裡說的中意某人,
是友情的意思,雖然我懷疑他們倆有基情很久了。

路西法趕緊阻止:「亞修羅是我現實的室友啦!怎麼可能有什麼!
還有……賢姪,別這麼對愛蜜兒說話。」
平時附帶碎碎念,像是人家是長輩什麼的。

他姪子彆扭地向我道歉:「好啦,對不起啦。」
我突然發現,這隻愛哈草的惡魔,傲嬌得有點可愛。

骷髏城堡的白石露台,是金色格子窗框的露台門,
路西法一進屋裡,就跳上木製書桌後的旋轉椅,
脫下裝飾用的半指皮手套,迅速丟在桌上。

我則是選擇坐在招待用的三人長沙發上,
他姪子無尾熊走過來,坐在我面前的雙人位左邊,
旅途的疲累,讓我一時無法適應地打起瞌睡。

較年輕的路西法問:「叔叔,你該不會喜歡她吧。」
同樣是路西菲爾一族的惡魔,到了人間就會變成無尾熊的樣子。

當家的路西法說:「放心,我才不會背叛色柱子,
那女人就讓她繼續愛著我們家亞修羅吧。」
路西法邊說,開始整理桌上的羊皮紙。

直接躺在米黃的皮革沙發上,我悄悄睡著了。

一雙紅瞳緊盯著我,坐在前方的傲慢惡魔看著,當家魔王的路西法所謂正確的男女情感,
以及他對亞修羅魔王,如弟弟般的用心,某無尾熊姪子並不能理解。

路西法並不打算對我出手,只是想給個教訓。
晚上九點,路西法就打給阿斯莫德的魔王,
說了他要找的愛蜜兒,在骷髏城堡這,
請對方來接我回去,並說了一堆訓話。



而後,等熟睡的女主角被亞修羅抱起,
就是今天晚上發生的事了。

<結束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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